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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呀找呀找朋友

日期: 2010-03-30

                                                      ---- 泰安爱艺文化发展中心 寇延丁

    很多人小时候都唱过这支歌: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们想为地震极重灾区青川县的伤残孩子找朋友。找呀,找呀,他们的朋友在哪里?
    青川在哪里?四川省广元市的青川县位于川北山区,是5、12大地震的爆发点之一,是极重灾区,受灾程度在北川、汶川之后,列第三位。
    地震之后,青川县有404位地震中致伤、致残的孩子申请残疾评定(其中108位得到了残疾证)。我们想为这些伤残孩子找朋友。
    “5.12”那天,无妄之灾从天而降,他们被埋在教室、宿舍或者走廊里。作为幸存者,他们保全了生命。
    他们之中,有的失去了一部分肢体,残肢处理和后来装配的假肢遇到一些问题,有的在骨伤恢复的过程中遇到很多问题,很多孩子(包括重伤)自从出院后就没有再去正规医院检查过。他们家在偏远的农村,去一回县城很不方便,有的从家中到县城需要先翻山后搭摩托车、再转乡村小巴,路途就要用去五六个小时,如果去广元或者去成都的大医院,往返需要用掉两天或者还要久,花钱,费力,还耽误学习。假如能有一位医生跟他们交朋友,可以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提供咨询,会让他们和家长心里少一份忐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少跑冤枉路。
    受伤的孩子有一半是中学生,面临人生和职业的选择,就像所有正当花季的孩子一样。他们怀有美好的梦想,有的想当医生,有的想当语文老师,有的想当建筑师、服装设计师,但父母和身边的人往往无法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建议和帮助。我们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得到一位专业对口的大朋友。
    灾难的阴影至今笼罩着他们,有的孩子会在半夜叫着那些在自己身边死去的同学的名字醒来,对妈妈说:“他们说冷,跟我要被盖”;有的孩子坚持住在棚子里,进入砖瓦房就会引发可怕的联想;大部分孩子说,地震后注意力无法集中,学习成绩下降了……我们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得到一位有心理咨询背景的大朋友。
    当青春期遭遇地震、遭遇伤残,一个孩子需要面对的问题太多了,是需要有人与他们一起面对的。如果,一个受伤的孩子能够得到三位这样的大朋友,在未来的三年里,每月写一封信,在他们需要的时候能够打个电话或者互通短信,回答他们的问题,给成长中的小朋友一份陪伴和支持,那该多好!
    我们也看到了,那些仍然在灾区从事相关工作的志愿者普遍超载,我们希望,开展这项工作不要给志愿者过重的负担,能够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生活的前提下进行。
    在接下来的文字里,我们会讲一些志愿者的故事,讲一些孩子的故事,讲一讲我们的设想和需求。在看过了我们的故事之后,如果您愿意来当这个“大朋友”,请登陆我们的志愿者招募网页:http://www.beautifulcn.org/bbs/
    找呀,找呀,找朋友。我们需要的朋友在哪里?
    遇到虞振的下午
    遇到虞振的那个下午,天阴阴的。摩托车把我们送到铁索桥头,就是横跨河床的铁索上面搭了木板做成的吊桥,红军飞夺沪定桥的那种桥,很上镜。过桥的时候,我紧跑了几步,想赶到前面,把同事小杜过桥时的样子拍下来。但是拍得很不理想,随着人的脚步,桥跟着颤,镜头晃得厉害。也没能拍到小杜的英雄形象,不用看真人,从取景器里就能看出他的紧张----怕什么嘛,住在河对岸的截肢孩子,来来回回不都是要走这条路的?
    我们这次是去探望双腿截肢的甜甜。甜甜的妈妈到桥头来迎我们,沿着田梗上细细的羊肠小道,引我们走向她们板房里的家。我一边走一边想:铁索桥晃归晃,到底还是平的,而且桥面也够宽,对甜甜来说,这条小道才是真正的考验。
    甜甜等在半道,板房外的平地上,她正在练习只用一根拐杖走路。走进甜甜家的板房,那个坐在小板凳上抽烟的人就是虞振。
    那天是2009年10月25日,我已经不习惯在村子里碰到外来人了。刚地震的时候,在四川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志愿者井喷”,NGO多,志愿者更多。当时的志愿者跟我们的活动范围差不多,到的大多是“明星灾区”,走到哪里都会有扎堆的外来人,志愿者天南地北哪儿的都有……转过年来,见到外人就比较惊喜了,特别是在青川这种偏远的地方。有一次去山里做家访的时候,看到路边志愿者的旗子,我们甚至专门跑过去跟人认识----但是没有想到那个营地第二天就要撤了。不过,那边的负责人见了我们很欣慰:一年半了,本来还以为我们是坚持在青川的最后一个草根呢。
    虞振自我介绍是浙江人。浙江是青川的对口援建省份,青川全县只有25万人,据说有3万浙江重建大军涌进来。虞振却说自己不是来做重建工程的,“我是新浪公益版的网络编辑”。噢,是来采访的呀。地震周年期间,外来人一下子又多了一气,差不多都是记者,逮着为数有限的一直在灾区基层做工作的NGO就要跟下去做专访,憋着劲儿都要写出与众不同的“深入报道”来。那一阵,据说是官民双方都在流传 “防火防盗防记者”。
    后来聊起来,听他对假肢装配有关的事了如指掌,跟甜甜,也不是一般的熟,再听,似乎对许多截肢的孩子都很熟,甚至,说到甜甜他们今年暑假时去上海与爱心家庭的互动也非常地道----不似记者作派。我试探地问他是不是新浪的专职编辑,虞振摇头:不是的。那是兼职,就是个版主而已。我是个体户,做电扇生意,一年差不多会有一半时间没什么事干,就专门做与震后截肢的孩子有关的事情。
    原来是一路人!
    后来,我们与甜甜一起去旁边板房小学打乒乓球,虞振给她喂了很多恰到好处的球。再后来,天上开始飘雨。
    虞振讲的故事
    虞振与60多位截肢的孩子有联系,分布在全川,哪里的都有。我们只做青川,伤情宽泛一点,凡是在地震中致伤致残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关注对象,我们手里有一份404人的名单。
    我问他准备做多久。虞振说,也许一直做下去。这跟我估计的差不多,到了这时候还一直跑灾区、又有明确关注方向的人,很多都是做长期的。我问他感觉,虞振摇头:不乐观。刚地震的时候,在网上一呼百应,比较容易找到资源,包括春节期间,那些截肢的孩子在成都一起过年,也有很多媒体来关注。现在,关注的人越来越少,只能是做一步看一步了。那前景如何?虞振再摇头:能做多少做多少呗。
    说到我们共同认识的孩子,虞振不时对旁边的甜甜说:这个,你干妈也认识。
    后来,虞振问我:“你认不认识他们的干妈,王志航?”
    我摇头。“你太应该认识她了,记下她的电话吧。”他既没有翻本子也没有找手机,立即就报上了一个手机号。
    虞振告诉我,她地震后把所有的钱和精力都花在这些孩子们身上,是60多个截肢孩子的干妈。
    王志航震后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里陪那些截肢的孩子。当时有很多人为受伤的孩子献爱心,一开始她只是N分之一,后来,她成了唯一。再后来,孩子相继出院,她又往孩子们的学校里跑,并寻找爱心家庭,为孩子们提供经济援助和精神支持。
    我问虞振,在他认识的人里,一直关注那些伤残孩子的,像干妈这样的人,有多少?他想了想,又想了想,摇头:“做到这程度的,只有她一个。”分析原因,也许是因为她得过癌症,对生命有不同的认识,也许因为她孤身一人,这些孩子会成为全部的事情。
    震后,王志航曾经发动城市里的爱心家庭认捐地震致残的孩子,每月提供一些生活补贴,并与孩子建立联系,有人当时很冲动,一下捐了十个孩子,几个月后又停了。08年中秋节,王志航发动朋友给截肢的孩子捐月饼,她负责送去,一下收到了70多盒高档月饼;09年中秋再募月饼,只收到了8盒。
    虞振还讲了一个女孩的故事。有位成都的老板特别喜欢她,给她买东西,开车接她去玩,甚至还做了很多许诺、说过“我死了以后都是你的”一类的话。然后,有一天突然消失,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不通。孩子伤心欲绝,到处哭着问别人:“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叔叔不喜欢我了?”
    虞振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了:“你可以不必一开始头脑发热对孩子那么好,也不要把她先捧到天下再摔下来!如果你后悔了,不想做了,或者直接告诉孩子:叔叔的财政出了问题,我没有钱了。或者编个理由,告诉她你要出国,以后不能来看她了……”
    虞振戴着眼镜,我看不到他的眼睛,讲着讲着,他开始擦自己的鼻子。
    甜甜和她的大朋友
    甜甜伤得很重,双下腿截肢,残肢大面积肌肉缺失。受伤后展转几家医院,先是被送到广元,又转到西安、成都,直到转过年来,进入2009年1月,大年初一回到家中。
    甜甜是个好学生,缺课半年多,回到学校后成绩还能排在班级前列。受伤前,她爱唱歌、爱画画,还爱长跑。
    我们家访的时候,几乎在每一个孩子家里都会看到一叠照片,是他们在外就医期间留下的。环绕在孩子们身边的,或者是医护人员,或者是当地的志愿者,一般还会同时出现鲜花、蛋糕和各式各样的礼物,不管照片的背景是病房还是当地风景名胜,包括受伤的孩子在内,所有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在青川,当我们远远地观察这些孩子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的小脸上大多挂着一层忧愁。
    就像成千上万的志愿者都要离开、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一样,这些孩子们也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告别身边温暖的笑脸和大医院的医疗条件回到拥挤的板房、崎岖的小路和简陋的乡间学校,回到为建房和钱奔忙、为自己的伤残悄悄叹息的父母身边,面对自己的学业和伤痛,面对不可知的未来。在经历了丧失肢体的变故之后,孩子回乡,他们所经历的不止是空间的变化和交流的落差,他们需要的陪伴和支持,是全方位的,是长期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甜甜是个幸运的孩子,她有干妈和虞振,还有一对来自上海的年轻夫妇。08年11月,当大众对灾区的关注开始退潮的时候,阿文和小河与她结对,每月提供一点资助,春节来家中探访,更可贵的是,他们会经常和孩子保持书信、短信联系。这对夫妻一共支持了3个孩子,他们自己也说,这份沟通、这份时间和精力的付出“是比金钱还要困难的部分”。
    这种沟通、这种陪伴是更重要的,是孩子们更需要的。
    青川致伤致残的,绝大多数是农民的孩子,大山里的孩子小学就开始住校,部分深山区的孩子甚至几个月才回家一次,与父母沟通有限,况且,还有许多问题是父母无法回答的。伤残孩子有一半是中学生,初中居多,两三年内就面临中考升学的问题,是升高中还是职高或者中专、学什么专业、就业前景如何?孩子是很需要有人跟自己聊聊这些话题的。
    2009年暑假,阿文小河夫妇和几位上海的另外几个爱心家庭一起,邀请5位四川的孩子来上海两周,让孩子们住在自己家里,带他们去了上海、杭州一些免费或者半价的景点,志愿者们分摊孩子们的路费。这对夫妇不仅充当了孩子们上海之行的联络人、爱心家庭之间的协调人,也是孩子们的吉它教员、乒乓球陪练,还是孩子们的老师。两周时间“和孩子们无距离接触下来,发现他们和其他同龄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会犯天下所有青少年会犯的迷糊和错误,只是以他们生活的环境,大概从来没有人严肃地和他们谈论责任/前途/学业等问题”。他们不仅与孩子们谈论责任、前途和学业,也对孩子们的问题直言不讳,批评他们的错误,离沪之前的两个晚上,他们会在孩子们的房间开“批判会”。孩子们需要有这样的人,虽然遥远,但能不弃不离地陪伴,能一起聊聊人生、这个看起来有一点儿“虚”的话题,有慈,有严。离开上海的时候,每个孩子都悄悄给他们留下了书信,有感激、感慨,也有对自己的反省和“改掉**缺点”的计划。
    我想上大学
    听说我们做工艺美术方面的事情,虞振马上提到了谢海峰。
    谢海峰酷爱画画,今年暑假还在成都学习过。他想学画,当地条件不好,虞振自己又不懂画,希望能有专门的人在这个问题上指点他。当时我们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板桥乡,四个小时后虞振打来电话,他已经到了青川县城,与谢海峰见过面。他说海峰现在学校成绩中等,如果把主要精力用到学画上面势必会影响功课,他想找人看看海峰的画,“看看他在这方面到底有没有前途,有没有可能性。如果有前途就分出精力来学画参加艺考,如果没有的话,就劝他早点死了这个心,好好学功课,考个大学。”
    我们和虞振约了校门口集合,等海峰放学后去吃午饭,带上他的画,一起聊聊。同事小杜是学美术设计的,可以提一点参考意见,或者再去找专业的老师。
    跟虞振在一起等人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去那个百米开外的餐馆,是不是有一点远?他笑笑:没事的。
    谢海峰出来,是个白净的阳光大男孩,他走路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矫健的,我以为自己记错了,家访表上明明写着他是“左小腿截肢,预计终生不能正常行走”啊。
    后来聊起来才知道,海峰还差一点当了运动员,曾经参加过四川省残疾人轮椅网球队的训练,教练曾经想留他全职训练,但他谢绝了:我想上大学。
    他又回到了青川的学校,现在读高二,他喜欢画画,想学服装设计。
    海峰身边有不少学画的同学,青川中学里有美术班,但老师教的并不多,平时的学习以自己摸索为主,真正学画要花钱出去上专门的班。他说暑假期间专门去过一次成都,“一位志愿者的孩子教了我一段,以自己画为主,时间不长,就去网球队训练了”。
    暑假期间,海峰打网球,许多同学去广元参加美术班,回来之后看人家进步很大,“我都快急哭了,只能每天画每天画,天天晚自习回来后自己再画到12点,慢慢就赶上来了。”海峰给我们看他的画,都是临摹的素描和水粉,他还一直没有直接画过静物写生。小杜说他画得不错,也提出了一些用光和色彩的问题。后来,小杜还又去了学校的画室,看了他已有的资料,了解了他画画的习惯和手法。小杜说,海峰买了一些美术基础和服装设计的书,但缺结构方面的,平时临一份素描的时间一般用三个晚上,大概五六个小时,他是个肯下功夫的孩子,但一直没有得到系统的辅导。“他需要巧点拨,需要有个专门学纯美术的人,让他看着完成一幅素描或者写生的全过程,告诉他光线、焦点、色彩有关的东西,就可以少走弯路。”
    我们留下了海峰的几幅画,准备带回来找人指点。看来他已经攒了一肚子问题,见了我们就都抛出来。他最大的问题是:进入高三,学画的同学都会去成都参加一个美术班,交一万多块钱学五个月,“去还是不去呢?”
    小杜问他,以前学过美术班的人考上大学有多少,回答是差不多一半,又问他有川美、川大一类的名校吗,海峰摇头。后来小杜私下跟我说,他自己的许多同学就在办班,良莠不齐,不宜贸然参加。当时,小杜建议海峰目前主要精力用在文化课上,好学校对成绩的要求越来越高,单纯专业课过关而文化课不达标也不行,而美术是可以用假期来突击的。
    显然海峰心里还是不踏实,后来又发了一串短信探问在画画和功课的时间分配。
    关于虞振
    跟海峰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虞振接了一个电话,声音一下轻柔了许多。接过电话之后对我们笑笑:我女儿的。他说,再跑一趟绵竹和北川,就该回家了。“我老婆说了,我在外面跑久一点,没关系,把家里的钱拿出来一些,也没关系,但是,孩子的功课不能丢。我女儿正在读初中,一直都是我辅导她。”虞振点燃一支烟,长出了一口气:“事情是做不完的。出来两个月,也该回家了。”
    记得在甜甜家里,我问过虞振:你觉得自己的状态怎么样,累不累?也许是当着甜甜和她的妈妈不想说太多,虞振只是含混地笑一下,抽烟。虞振烟抽得很勤,两个手指头黄黄的,脸色有些乌,透着疲惫。
    后来,我们在青川的长途汽车站巧遇一次,他要离开这里了,我们站在尘土飞扬的路边聊了一会儿。虞振穿的是登山鞋和灰扑扑的衣服,那种再穿也看不到脏,但是再洗也显不出干净的衣服。青川是山区,路极其烂,土路就不用说了,水泥或者沥青路面上也是一层土,雨后所有的路都变成泥塘,重点考验的是鞋,晴天更惨了,灰土满天,连头发和衣服也跑不脱。在这种路上跑的人,根本不能穿干净衣服,如今还在这里混的,都是类似打扮。
    虞振说很高兴认识我们,在这种地方行走,有时候会遇到人生的意外收获。真巧,这两天,我也正在跟小杜这么说呢。
    我问虞振,那个被成都老板闪过一回的女孩子怎么样了?他说还好,已经走出来了。又说机缘巧合,她得到了一些媒体上露面的机会,受到很多关注,孩子现在有一点儿浮。“不过,我吃得准,这是一个本质很好的孩子……”虞振说得很急切,有点“护短”的味道,我的鼻头有一点酸,就岔开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说到我们计划中的对伤残孩子的大朋友计划和将来的远程支持系统,虞振说,也许这件事情开始的时候并不需要多少钱,有些孩子有笔记本,是住院期间收到的,只要花一个无线网卡的钱就可以了,我们可以先试着做起来。他接着说,网络是个很好的工具,有时候也很可怕,孩子掉进去就会耽误学习。提到孩子,虞振是个有点儿唠叨的老爸。
    分手的时候,虞振说,如果我们的大朋友计划开动了,他可以帮我们做些网络的工作。
    我们的计划:为伤残的孩子找朋友
    青川位于川北山区三省交界处,是首批国家级贫困县,交通不便,医疗条件落后,全县没有能够达到二级甲等标准的医院(四川全省有129所二级甲等医院和31所更高级别的三级医院),伤员就医极为不便。
    每次去青川,我们都会从孩子们那里带回一堆任务。这次也是一样,与甜甜相关,虞振的任务是回成都后联系专门的假肢支持机构“站起来”,还有要去成都的假肢厂探问新假肢的事情;我们的任务是找外科医生做咨询。由于压在下面的时间过长,甜甜大面积坏死的肌肉被手术取出,新肌肉一直没有长出来,疤痕又变成了新的无法恢复的死肉,妈妈一直给她用精油做按摩,但没有明显效果。截肢残端也有问题,长出了骨刺,医生说要再次手术截除。甜甜的病,青川的医院治不了,如果去成都看医生,在路上的往返时间就需要两天。
    任何一个孩子都有一堆不同类型的问题,而目前仍在跑灾区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多的需求集中到越来越少的机构和个人身上,势必会出问题。我们跟虞振有同样的感慨:这样下去,会把自己做死的。
    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为伤残孩子建立一个远程支持系统,让伤残孩子和城市的专业志愿者建立直接联系。这个远程系统会有很多内容,目前的第一步是,围绕孩子具体需求的“三对一大朋友计划”。
    为了满足伤残孩子对外界非资金支持的需求,又不致让志愿者过度付出影响正常生活与工作,我们计划在青川伤残孩子和城市志愿者笔友之间开展“三对一大朋友计划”,为每一位伤残的孩子找三位城市里的专业大朋友笔友。这三位大朋友分别为:外科医生一名,可以为孩子解答治疗和康复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心灵陪伴大朋友一名(视孩子的需求确定是否需要是心理医生);专业或者职业选择方向的大朋友一名(比如有的孩子想当医生,有的想当老师,有的想学服装设计,有的想做建筑师)。
    志愿者条件为:大学毕业并有一年以上专业工作经验,承诺三年志愿工作。志愿服务方式:与孩子做笔友,提供非资金支持。
    我们希望,志愿者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爱好特长为灾区的孩子服务,也期待他们能够成为孩子们的朋友,分享自己的人生经历和生命体验,一同体会成长的脉搏。在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如果有缘,我们盼望这份友情得以延续,让小朋友在遥远的城市里拥有几个“亲戚”。
    开展大朋友计划具体工作时会较多考虑到同质、社区化等因素。如:同批几位小朋友或为同类伤害、或有接近的爱好、或为同乡甚至同村,同批次的大朋友都来自同一城市,最好能够有更具体的社区化,如果某一批或者某一位小朋友的大朋友来自同学、朋友、同一城区、同一大学校友、同为某网络社区成员、同一车友会成员、同为《读库》读者等等则更理想(我们也会在结对之后做一些工作,搭建大朋友之间互相交流的平台)。这样便于小朋友之间和大朋友之间的交流,建立自己的信息沟通方式。
    活动方式:由爱艺负责提供伤残孩子的情况与需求,招募志愿者,由专业的志愿者支持机构提供志愿者评估、培训与支持。
    以上面讲到的两个孩子为例:
    阿文小河夫妇可以说是甜甜全方位的朋友,他们还与甜甜在西安治病时的医生保持了联系,为后续的治疗提供建议,他们与甜甜一直都有联系。这种方式可能是一般志愿者很难模仿的,如果由三位志愿者共同承担,一位提供医疗相关知识,一位有心理咨询背景,一位与甜甜谈谈未来的方向,则比如易于接受。
    谢海峰需要的是一位能够提供医疗咨询的医生朋友和两位美术方面的专业人士,一位是做服装设计的,另一位可以是正在大学学美术的在校生,后者最好是在成都或者广元,便于求教。
    在这个计划中,不要求志愿者像干妈、虞振、或者阿文小河夫妇那样做超量的付出,前提是不影响志愿者正常生活与工作。志愿者与孩子们写写信(医生大朋友除外,其他志愿者大朋友建议写信频率不低于每月一封),跟有手机的小朋友提尔通电话或者短信,条件请允许的情况下建立网络联系。当孩子有需要的时候,能从大朋友志愿者那里得到本专业的支持。这个计划第一期准备招募12-15位志愿者,通过一系列网络测试后,用周末时间参加一次专门培训后签订志愿工作协议,与灾区的孩子结对。为了方便参加培训,第一期志愿者主要全部来自北京地区(海峰需要的美术专业大朋友我们另外在成都周边招募)。因为这是第一批,还需要志愿者花一定精力与我们沟通,将与孩子联系时出现的问题告诉我们,以便总结经验、调整计划进入第二批。

预防保健(孕妇建档、疫苗接种):84712717 健康管理科(复课证明、健康教育):64738827 健康体检(健康证、驾照体检):64731921
医疗咨询:64750202 口腔科:84780581 中医科:64701559 行政办公:64707662 医疗投诉:6473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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