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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生日

日期: 2016-09-29
                                                                          ----朱玉霞
    9.22日,母亲的六十岁的生日。中午一家人跟以往一样聚在一起吃饭,在我们成年以后母亲的生日就是很传统式的中国方式。店外的快递员手捧着一束隐着几朵玫瑰花的康乃馨。看着母亲接过花的瞬间,眼里满满的惊讶与难以置信,在母亲欣喜的眼泪中我埋下老人愧疚的种子。儿子说,“姥姥,生日快乐。”妈妈,我的爱却羞涩地要命,祝福的话始终卡在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前几天一篇关于母爱的文章《爱》让我数次落泪,愧疚于这么多年我对母亲粗犷式爱法。这个月妈妈60岁生日,儿子问我,“妈妈,得送姥姥一个生日礼物,送什么好呢?”当时的我一愣,突然意识到,转眼妈妈都这个年纪了,即使每一年都过生日,一家人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但我从来没给她送过任何生日礼物,一直认为全家聚在一起吃一顿中午饭就是给妈妈的过了生日,习惯是件可怕地事情。我们姊妹两个从未给母亲任何惊喜反而每每留给她的都是对出门在外的我们担忧。
    母亲是一位很普通的农妇,和大多数中国父母一样把她一生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我们姊妹身上。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几乎没有发过脾气,一直对人和和气气,和邻里相处地也很融洽,她习惯性的包容家里每一个成员的坏脾气,记得当时年幼,总是抱怨母亲做饭太慢,不理解她,甚至做过很多伤害母亲的行为。现在母亲已年迈,透支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不适,高血压、糖尿病,还有冠心病,一条条变成我们消耗母亲的罪证。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出来上卫生间,看着母亲房间地灯还亮着,顺着屋里的灯,看到的却是一位沾满白发的老妇人揉着双腿,突然间,感觉母亲老了,那么淬不及防,我只知道自己在长大,却忘记了母亲也在变老。打开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母亲慌乱地放下她揉着膝盖的双手,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那一刻我感觉眼眶涨的难受。自己委屈了一辈子,生病了,感冒了,怕我们会担心,从来都不告诉我们。现在我当了人家的母亲,体会到做母亲的那份不易。试探着问,天气变了,是不是您腿疼睡不着。母亲还是用哄骗孩子地方式,用着一成不变的借口,让我心安。可是那解不开的眉头,泄露了她的谎言,却也击碎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妈妈,今天是您的生日,儿子提议我们给姥姥一个惊喜吧。看着餐桌上那束鲜艳欲滴的康乃馨,看着您那上扬地嘴角,我发现,您总是那么容易满足。想到刚刚看到您接过快递员手中的鲜花时,眼里满满地不可置信,儿子忍不住的一句“姥姥,生日快乐,这是妈妈给您的惊喜”,您眼角的鱼尾纹变的越来越深,但是责备我乱花钱的话一句都没有少。淘气的小捣蛋看着姥姥的样子,以为您不喜欢这个礼物。“姥姥,早知道您不喜欢花,那我让妈妈送您项链好了。” 噗呲一声,全家人都被他逗笑啦。原来幸福很简单,您的幸福更是简单的让人心疼。
    那一天,儿子带着我们唱着生日祝福歌,在吹灭蛋糕上蜡烛的时候,默默的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我要像小时候母亲宠着我那样宠着母亲。看着全家福上,母亲膝盖上的淘气包,觉得自己好幸运,从此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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